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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要革命 | MOXiE

哇喔，好像很久沒看到克拉克格雷格了耶！再者，艾米波勒真有兩下子，以YA校園的素材風格結合當今世代的女性意識，在一座滿是歪風與不尊重的高中校園中，掀起了一陣醞釀許久的改革旋風，無時無刻充滿青春躁動以及痛批大小事物上都隨處可見的父權符號之反叛精神，真的是胃口大開，《女生要革命》完全的就是我的菜！

而先行提醒，不能因為它有著青少年校園的外衣就看輕了它，在同步安排青少年會有的自身問題之餘，對於性別、種族、父權社會的探討更是直接且衝突激烈的，不會因為這部電影裡的角色都是青少年就笑笑看待，反而少年心經的映射、成長與變化還是依附著這層層極重的嚴肅議題遞進，沒在跟你五四三，後半段激進的開展，讓《女生要革命》實際上就已經是一部可能還會衍生出爭議的革命電影了，該有的YA元素也會有，但這部電影想帶來的實質母題宣揚多更多，當然會有輕鬆動人的時刻，但我自己都驚訝的是，這部電影比你我單看表面所想的，都還要黑暗及沈重太多太多了

電影的一開場，便隱隱透露了玄機，我們看到女主角薇薇安獨自一人緊張的在林中奔跑，林中？校園為主的電影怎麼會有那麼像驚悚片的橋段，我們並不知道追她的是誰，而當無路可退時薇薇安放聲尖叫，但奇怪的是，叫出來卻沒有聲音，薇薇安醒了過來，原來是夢，這一個非常讓人印象深刻的開場，宛如一道震撼巨響劃破了天際也點破了主題，跟附圖這一張充滿巧思的海報可以對照著看，只見海報中「女生要革命」的成員各個扯開喉嚨大叫吶喊，片名的「MOXIE」卻完全的巧妙擋住了他們的嘴甚至是表情，「叫也叫不出聲的」隱喻迅速與開場戲相連，而那在追薇薇安的是什麼呢？為什麼說不出話呢？這一系列的問題都可以從薇薇安的故事中找到答案

直到看完電影，我想，薇薇安在躲避的，正是代表性侵、服裝拘束、父權綁架、不尊重身體自主、賣弄腥羶的物化排行榜諸如此類的社會壓迫，而已經被逼到崩潰卻無法叫出聲，則很明顯的是在這個父權的社會裡頭，女生往往遇到了男生的迫害時是求助無門不被相信的，男生說的話仍是被第一重視的聲音，話語權如同被剝奪一般，只能暗自的承受這層陰影，直到再也撐不下去為止！光是一張海報與開場，就已經精湛且為之震撼的表達，這部電影非常認真，而且力道絕對不會小，不！喜！勿！入！彷彿重重尻在沙豬們的臉上一樣，但怎麼著，這種背骨的革命精神，實在是讓我愛的無以復加

在令人驚艷的開頭之後，電影正式開始，劇情主要的敘述呢，是一名16歲高中少女因為看不慣校園性別歧視嚴重且目無師長的風氣隨意視女生為玩物，加上受到新同學與母親的啟發，使她決定以匿名的方式，鼓舞總是遭男同學恥笑、戲弄、不尊重的女孩們為自己挺身而出，使得「女生要革命」的活動在校園引起軒然大波，但革命真的如想像中這麼容易嗎？看下去就知道那是必須在身心靈上付出多大代價的一件事情

《女生要革命》非常勇敢，校園YA電影的受眾已有明確的區隔化，但現在重口味的大量納入了對抗父權、針對父權體制下的人事物做批判的極烈革命訴求之後，《女生要革命》的觀眾群將會再縮小不少，即使是不知道它會那麼黑暗而看完的觀眾，喜歡的就會喜歡，討厭的就會非常討厭，這就是討論沈重議題的原罪，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丟出來的議題才顯得如此重要，就在近幾年性別平等議題漸漸浮出檯面之時，不僅多元性別被大力宣揚，長久以來遭受父權威權壓制的女權也強勢崛起，那些被掩蓋的聲音、被湮滅的事實、存在於世的不平等都被傾聽、發掘並重見天日，甚至幾年前的好萊塢醜聞裡頭，創造了至今仍在蔓延全球進行中的「#MeToo」反性騷擾運動，無論是日常生活，亦或影劇界都時常能看到相關議題被作為題材，從《重膀腥聞》到一樣是今年的傑作《花漾女子》，再到更特別、稀少會用YA校園背景實際闡述這樣主題的《女生要革命》，都強烈表達女性的獨立思想、堅強勇敢，就算表面看似柔弱，那也就只是表面而已！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如此為所欲為！在相當細膩的心思之中，狠起來、做起來、帶頭抗爭，絕對足以令人徹徹底底的感到懼怕，得不到身為人應得的尊重，那就必須挺身而出，為自己爭取應有的權利！

如同《女生要革命》這樣以青春校園題材包裝的女性主義電影，多少會擔心電影會不會有太過於理想化的劇情發展亦或缺乏驚喜感的轉折套路，但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出現在《女生要革命》裡頭，艾米波勒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想要藉由這個體裁背景說的是什麼樣的內裡，既然要說，就要全權認真對待，而YA校園的設定及青少年就真的只是強化思想傳遞的有效溫床，如此而已

《女生要革命》確實緊緊抓到艾米波勒和人們渴望傳達的價值觀、感受及想法，諸如女性是如何被物化、穿著太過簡便便會受到異性的「特別」注目、得對父權體制百依百順以避免受到更多傷害，甚至是忽略霸凌的勸導，殊不知，忽略才是助長惡意生成的罪魁禍首，那種種不被尊重的氣憤與無助感完全正如日常所經歷的，更可以說是扎扎實實沒有簡化，現實的恐慌徹底體現在電影裡頭，甚至那學校的風氣有時還比現實更為狂妄，編導確實稍微放大了那樣子的惡，但也更加真實的能夠反映社會悲哀以及喚醒觀眾的價值意識，進而在感同身受的時刻，也完美的盡到了最有力的性別力量傳達責任

通常在現今社會裡（都已經2021年了），男生做的事（例如體能優秀）依然會被放大檢視，而女生如果也做到，卻絕口不提！仔細思考歷史裡的偉人女生有幾個，但假若女生在服裝或姿態上跟男生無異，女生就會被放大檢視，卻總是不好的被監視、被嚴格禁止，男生竟可以完全免責，這是什麼樣的一個邏輯呢？難道是回歸到女生穿太美太裸露可能被欺負才禁止的嗎？但是，身體自主權的自由應該是想穿什麼就穿什麼，禁制服裝卻不多加教育性侵者，這不本末倒置了嗎？

服裝的雙重標準是常見的環節，但電影中的校園男生裡頭，有一個很誇張可校方竟然完全不理睬當沒事的常年排行榜之設定，非常直接的反應出電影必須打擊與革命的核心，而究竟是什麼類型的排行榜呢？「最佳翹臀」、「最能幹」、「最佳美乳」，還有很多很多非常令人不舒服的排行，然這些排名中出現的女生，無不是被男生凝視和評價的對象，但到底是誰給了男生權利，如此評價女生？

基於這些所見所聞的感觸，加上被新來就因對體制不屑而被欺負，即使被欺負也不願無視而是選擇抗爭的露西所激勵，同時關注議題且在年輕時革命過無數次的媽媽其影響力與靈感來源，都進一步促成薇薇安的構想，去製作並列印了50份號召女性顛覆不公、集結成冊的宣言小報，而小報的書名就叫「女生要革命」，隔天便特地起了一大早去到了學校，偷偷把這些小報放到了女生洗手間，很快的小報一點一滴的流通了整個校園

首先的革命第一步，就是於小報上寫道，如果支持「女生要革命」並期許進行正確的改革，就在手上畫上星星和愛心，就在薇薇安隔天畫了漂亮的革命象徵卻以為沒有人響應時，她意外在因只有自己而尷尬試圖洗掉象徵時發現身邊很多女同學的手上都畫了星星和愛心，星星和愛心就像是一個號角與暗號，終於響徹雲霄的把所有的女生召集到了一起，慢慢地，「女生要革命」從小報變成了風靡校園、人手一本的女性雜誌，女生們因為雜誌而團結起來，曾經只能忍氣吞聲不敢說出口的委屈，都因這本雜誌及同伴們的支持而更勇於說出自己遭遇到的不公，並齊聚一堂去奮力抵抗父權主導的校園文化，為女生發聲，力量與與論對抗愈來愈劇烈，「女生要革命」這個團體從小報發跡，接著有了自己的象徵，在一位女同學無故被抓服裝問題後一起穿背心上學以示抗議、一起為女生群體爭取各種權益，也一起幫女生解決各種性別間的不平等問題，聲音在校園內凝聚，不再沈默、不再說不出話，有了領頭羊之後，也慢慢的獲得了議題上的重視了

真的！這一切的一切反抗，看起來真的很燃，燒起來革命才能有力量，這是主要目的，但如果一切燃過了火，沒能好好控制火候，連自己也不得不承擔燒傷的責任，這部分則帶回了《女生要革命》仍然屬於青少年校園電影（只是你大概沒怎麼看過那麼沈重黑暗的青少年電影）的一環，薇薇安本來有一位應該是一輩子好友的克勞蒂婭，曾經無話不談、相互扶持，「如果我沒有你要怎麼辦」、「看來我們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一段屢屢證明他們默契和堅貞友情的對白，卻在辦雜誌之時變了調

在這個過程中，露西是最早響應甚至就是露西影響薇薇安創立雜誌的，因此他們也很快的熱絡了起來（就算露西不知道雜誌是薇薇安創立的），成了在同一戰線上的好友，與此同時，她和原本的閨蜜克勞蒂婭卻也漸漸疏遠了，為什麼疏遠？因為克勞蒂婭比較保守，她一是沒有在手上畫星星，二是沒有穿背心上學，對此，薇薇安看起來有點失望，直到尾聲真正爆發了情感上的對話，在已經過火而未注意到周遭在乎她的人的感受之時看來，就是「你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在意這事？」，但在故事的鋪陳上，這句話對薇薇安的意義是，我們如果是好朋友，你就應該跟我統一戰線，可這不成了變相給克勞蒂婭施壓了嗎？事實上呢？不想失去朋友的克勞蒂婭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支持薇薇安、渴望再度靠近薇薇安一點，她不是不穿背心，而是本來要穿結果被更嚴格保守的亞裔母親認為這有可能會讓她被開除而阻擋（劇本在處理多元化家庭價值時也相當準確，亞裔的長輩的確是如此，但這樣認為「女生不應該穿太露」的既定印象，卻也是讓女權倒退的一大主因），穿背心不成，爾後她亦幫助團體申請了「女生要革命」成為正式社團，讓社團在學校變得名正言順，校長打壓社團時，克勞蒂婭主動說自己是社團負責人，承擔風險的被學校開除了，如果這都不算友情，如果這都不算支持，那什麼才算呢？

《女生要革命》不僅僅是青少女為自己開拓女性價值及尊重的吶喊之作，它如果扣除掉已是繁雜的社會女性主義枷鎖，青少年自己的疑難雜症就已經夠令人頭疼的了，這也是《女生要革命》致力詮釋的一個核心重點，順暢的連結起女權議題，竟能達成這般相輔相成的俐落而強悍之塑造，轉回到角色身上，關於友情的見證，編導做了更多超越愛情上的渲染，薇薇安的男友賽斯是讓薇薇安瞭解並非所有男生都如此父權的最軟的那一塊，但是克勞蒂婭卻更是薇薇安何時何地的支柱及依靠，在煩人的高中生活裡，他們就只有彼此了，可卻因為不知道以及家因關係，而驅使他們漸行漸遠

就劇情走到後頭的某種程度上來說，薇薇安為了女性做的這件事，當然很勇敢，甚至鬧起了一場腥風血雨，但最後我們才發現，一開始似乎沒有想要響應的克勞蒂婭比薇薇安更勇敢，她為了不失去薇薇安這位朋友，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她、註冊「女生要革命」成為一個更有話語權的社團，以至於在校方決定抓個代罪羔羊之時明知道會被學校開除，在亞裔背景困難的單親壓力下不惜傷害媽媽的心也背了這個鍋，甚至克勞蒂婭早就知道薇薇安是創辦人了也沒有因此舉報，這無不是我們看過最勇敢的作為了嗎？

眼看著好友被開除，眼看著自己可能被開除，回想著克勞蒂婭的勇敢自己卻完全不敢表態「女生要革命」是自己一手創造的，甚至看似那運動明星獎學金的選舉頭一遭成功推拔了女性球員將為他們帶來實質上的勝利卻敗興而歸，覺得做什麼都是徒勞的薇薇安，在故事的轉折點宣洩悲哀的無力感，一肚子火的全都撒到了最愛自己最支持自己的家人身上，她怨懟媽媽過往的戰績與鼓勵，「都怪你，讓我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雖然心碎，但薇薇安的這些做法，無疑是極端的，讓人反感的，可這也正是電影的有意思之處，終究，薇薇安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她會衝動、懦弱、偏激，當然也可能會犯錯，可能會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困境，如何處理脆弱時刻，但是人呀，不正是在犯錯中成長的嗎？最終，薇薇安在最後一次的行動及號召下，收起了自己的衝動和偏激，決定去勇敢面對一切，她在一眾師生面前承認了自己是雜誌和社團的創辦人，同時一併講出了成立社團的理念以及「強暴案」求助信的公開，這是她渴望保護的女性友善生活，但她也不願讓好友承擔後果，社團可以由別人繼續下去，但這一次他要先為好友執行女性正義

「開除我吧」，薇薇安在眾人眼下吶喊，殊不知隨後，越來越多的女生站出來，為自己的權益吶喊，「女性照片牆是我建議的，我為之自豪，開除我吧」，「不管我的身材如何，我想穿什麼就穿什麼，開除我吧」，就在這團聚於一塊，一聲又一聲的自我吶喊中，電影因此達到了高潮，電影此刻再切回了開頭薇薇安無法叫出聲的夢境，這次，她終於有了發聲的力量了，薇薇安成功了，她改變了學校的風情、讓更多人看到性別平等的權益、喚醒了漠不關心的學校高層之重視，家庭、友情和自我的成長建立，一刻不缺的全都收了回來、擁有了起來，同時的強暴案的主嫌正是全片的大反派、運動明星「米歇爾」（米歇爾性侵控訴他的艾瑪當時他們還是男女朋友，這裏反應、批判並且以結果抨擊了一個社會模糊的想法，好像名義上是男女朋友做愛很正常，因此無論如何都不算強暴，可即使是女朋友，她如果不情願、不願意、說不要，那就是不要，你就也不能動她，不管是不是男女朋友），本來總是忽視女學生投訴的女校長來到了教室，嚴厲搖搖頭的帶走了「米歇爾」，這不就是最大、最完美的勝利了嗎？革命需要付出的代價，而薇薇安付出過了，她也因此從錯誤中學到了教訓及珍重之事，就在持續成長之後，用對的方式，繼續改變這個世界吧！

艾米波勒除了執導《女生要革命》這部具有社會意識的高中校園喜劇，同時也飾演了薇薇安曾是 1990年代地下龐克女性主義運動暴女之一的母親，進而使薇薇安仿效她創立了一本雜誌，勇敢大聲的說出社區裡的性別歧視，並偷偷發放雜誌給她的同儕，進而引起抗議活動與運動，最終引發了一場全面的革命，不僅是執筆有功，她的演出更是這場行動間接的重要影響性，不得不讚賞艾米波勒，非常無所畏懼的敢於校園青春的外皮中注入如此激烈的意識形態，一向輕鬆幽默的校園電影，《女生要革命》也有，但這回是沈重、黑暗、壓抑、挑釁的情緒比重佔了絕大多數，對於樂見的觀眾來說剛剛好，可如果是「不樂見女權議題」只想放鬆享受的，那一定不會喜歡這部電影

艾米波勒的手筆細而堅硬，暖而衝擊，在電影中幾位足以撼動學校權力的明星球員男生是明顯的反派，但也有建立如同賽斯這樣陽光、憨厚、正向的男性角色予以支持「女生要革命」，甚至擔任薇薇安的後盾以及牽動她所作所為的隱形力量，不只是將男性派做為父權意識，也平衡的處理了男生在這部電影裡的需求及用途，對於另一方面薇薇安的家庭以及成長面，皆與革命行動環環相扣並且共同成長，主議題和青少年相輔相成，定義了《女生要革命》的獨一無二

而演員部分，由哈德莉羅賓森飾演的薇薇安表現出色，可愛之餘對於女性自強的改革氣勢與意志也都展現在她銳利的行動之中，可其中認為自己不夠勇敢的脆弱和崩潰，也都有相當細膩且少女青春風的詮釋，以戲劇經驗不多的新生代演員來說，羅賓森絲毫沒有展露其生澀感，而是精準的切中薇薇安渴望做正確之事但又潛藏脆弱的心理，未來演技之路指日可待，演出好閨蜜克勞蒂婭的亞裔新星蘿倫蔡，則把那種不願讓好友一人辛苦，更不希望離朋友愈來愈遠而默默支持的溫柔力量展現的使人心疼且到位，革命先鋒之一的露西由艾麗西亞帕斯夸爾佩納飾演，無所畏懼的形象非常深植人心

而派翠克史瓦辛格之前在《真愛趁現在》的超暖帥氣形象這回一次變成雖然是陽光明星球員實則有強暴前科以及褻瀆女性價值的垃圾爛男大反派，前後反差極大，可派翠克史瓦辛格卻頂著那張娃娃臉幹著爛事面不改色，就這恨得牙癢癢的詮釋來說，他的演出也是成功了，尼科希拉加飾演的賽斯與薇薇安之間互為戰友亦是情人的存在，替《女生要革命》增添了許多青少年純純的戀愛氣息，更一舉一動影響著薇薇安的故事走向，是電影沒有一昧從女的證明，約瑟芬蘭福德的艾瑪戲份不多但相當關鍵，成為了第三幕點燃革命之火的爆點，最後是，哇克拉克格雷格，很久沒看到耶，不過也是比較配角的套路沒有發揮作用，較為可惜

《女生要革命》雖然是女權的表象，但還是青春成長的裡子，同時並行，構成了電影既震撼、擁有社會影響力話語權，卻也是攸關青春、愛情、友情、家庭的沈重人生物語，它圍繞著女性覺醒這一主線，講述了薇薇安的個人成長，從黑人、白人、黃種人，一應俱全，呈現了一個實打實的社會議題一概強調，女權、校園暴力、未成年犯罪，都在艾米波勒的筆下，展現其富有高度層次的女性意義，衝著父權社會來的這部電影，完美的盡到了它的本份，雖是掛著校園青春YA電影外貌，但《女生要革命》出乎意料的非常壓抑、沈重，在處理薇薇安從失憶到反省進而成長的轉折處有所柔和及溫暖的脆弱呈現，可仍也是先有一段失去理智罵遍父權對女性之束縛的宣洩橋段，那一場戲你幾乎不可能在校園電影裡看到，而那絕對是一場難以呼吸、鬆懈、極端又爭議的戲碼，很過癮，但也很瘋狂，可這就是《女生要革命》的好看且厲害之處，說著成長，也深入議題，毫無浪費劇本概念，所以我才那麼喜歡這部電影

縱然薇薇安在最後僅僅成功改革了自己高中母校本來極端仇女、物化女性的風氣，進而為未來的後輩女性創造了一個避風港及校園友善環境，他們不必再承受被打壓被侵犯的痛，但社會是比高中更遼闊骯髒的世界，很顯然的在這個「ME TOO」盛行，性別種族口號響徹雲霄的時代裡，仍未能完全根治這樣的歧見對待，但是我相信薇薇安他們在畢業了之後將會繼續帶領女生喊出他們的心聲，從高中到想望全世界，站上社會頂端的為所有女性發聲，即使這肯定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但她們已經勝利的改革過自己的青春了，接下來的革命旅途，有妳也有我，已經再也不會一個人獨自害怕了